第47章 药童捡到毒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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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天的晨雾还未散尽，炼丹房的小药童阿沅就踩着云靴跌跌撞撞冲进药圃，掌心捧着那颗从天而降的幽蓝晶石——昨夜天河泛滥时，这物件正好砸中他正在偷吃的蟠桃。晶石表面浮动着奇怪的纹路，像蛇鳞又像咒文，摸上去却意外地温暖。他正想拿去给仙君过目，晶石突然融化成液体渗入皮肤，阿沅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海底摇曳的珍珠贝、染血的战场、某个九头身影在月下独自饮酒......再回神时，他发现自己的道袍袖口正无风自动，一缕蓝烟从指尖袅袅升起。\"完了完了，\"小药童哭丧着脸翻看《仙界违规行为处罚条例》，\"这该不会算擅自吸收不明仙力吧？\"

司命殿的晨钟响到第三声时，闭关三百年的玉衡仙君突然破关而出。向来纤尘不染的白衣仙君此刻发冠歪斜，额角青筋暴起，身后悬浮着九个若隐若现的灵力虚影。值守仙童吓得摔了茶盏，却见仙君一把抓起命簿玉简：\"查！今日可有下界异物飞升？\"玉简刚显示\"天河逆流异常\"，仙君的左肩就\"噗\"地冒出一个蛇头，紧接着右肩又钻出两个。整个司命殿乱作一团，谁也没注意到命簿上小药童的命格线突然变成了诡异的双螺旋结构，更没发现仙君用广袖遮住的掌心正浮现出与小药童锁骨相同的蛇鳞纹。

炼丹房里，阿沅正手忙脚乱地往冒蓝烟的丹炉里倒清心露。晶石融入体内后，他莫名通晓了许多危险知识——比如怎么用三味真火烤地瓜，以及如何把太上老君的胡子编成中国结。\"这肯定是什么邪门传承！\"他哭着翻看自己无意识写满毒经的功课簿，突然被阴影笼罩。抬头就看见玉衡仙君飘在半空，九个灵力凝聚的蛇头正以审判姿态俯视着他。最可怕的是仙君手里拿着他昨天偷吃的十八个蟠桃核摆成的\"仙君是猪\"字样。\"那、那是阵法练习！\"阿沅下意识后退，后背撞上丹炉的瞬间，炉壁突然浮现出海底珊瑚纹路。

玉衡仙君的表情裂开了。他左肩的蛇头突然伸长叼住小药童的后领，右肩的两个头争辩着\"直接搜魂还是走流程\"，剩下的六个头则组成阵法困住了整个炼丹房。阿沅眼睁睁看着仙君的本体从袖中抖出块留影石，上面清晰映出三百年前某个着嫁衣的女子将毒晶按入九头海妖心口的画面——而那女子的脸，竟与自己有七分相似。\"解释。\"仙君的声音冷得像昆仑山顶的冰凌，\"为何本君闭关三百年都没事，你一捡到这东西我就......\"他的话被第九个突然冒出的蛇头打断，那脑袋特别活泼地蹭了蹭阿沅的脸。

仙界八卦报的仙鹤信使正好撞见这一幕，当天的头条立刻变成《震惊！高冷仙君为药童破戒，九头齐出为哪般？》。凌霄殿上，玉帝看着直播水镜里鸡飞狗跳的炼丹房，扶额问道：\"这算工伤还是仙劫？\"太白金星翻着命簿突然变色：\"陛下，那药童的命格线......\"话音未落，炼丹房方向传来爆炸声，漫天飞舞的丹药中有几颗特别醒目——那是阿沅情急之下用体内毒晶能量凝出的\"含笑半步癫\"改良版。

硝烟散去后，众仙看见玉衡仙君用广袖护着小药童，九个蛇头结成莲花状防御阵。更惊悚的是仙君雪白的前襟上，赫然印着个蓝汪汪的唇印——方才爆炸时阿沅不小心撞上去，毒晶能量自动完成了某种古老契约。司命星君掐指一算差点晕厥：\"这、这是上古巫族的婚契啊！\"蟠桃园的土地突然隆起，露出埋藏多年的青铜匣子，里面躺着块与小药童体内毒晶成对的红色结晶，匣底刻着：\"玉衡，若你读到这行字，说明我又骗你当了一回师父。\"

整个仙界突然安静得出奇。阿沅呆呆看着自己正在玉衡仙君胸口画圈圈的手指，满脑子都是刚才闪过的记忆碎片：某个雪夜里，自己确实把两块毒晶分别塞进了大肚娃娃和......仙君的闭关洞府。玉衡的第九个头突然软绵绵地搭在他肩上，其他八个头异口同声：\"这次你休想再逃课。\"兜率宫的方向传来老君痛心疾首的呐喊：\"哪个混账把老夫的炼丹笔记改成了《九头妖饲养手册》？！\"

南天门的守将后来回忆，那日看见玉衡仙君拎着小药童驾云狂奔，身后追着乌泱泱的八卦记者、婚约仲裁使和好奇的仙兽。阿沅的衣袖在风中翻飞，露出腕间新浮现的蓝色蛇纹——与仙君心口的红纹正好配成阴阳鱼。路过天河时，仙君某个不受控的头突然偷亲了小药童发顶，导致两人一起栽进云海。浪花溅起的瞬间，隐约可见三百年前某个相似的场景：九头海妖也是这样手忙脚乱地，捞起了坠海的王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