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复苏引发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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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夭的梦境突然碎裂，她猛地从床上坐起，冷汗浸透了睡衣——窗外不是熟悉的城市夜景，而是辰荣山巅的血色月亮。相柳的尾巴正紧紧缠在她腰间，九个脑袋以防御姿态环成屏障，十八只眼睛在黑暗中泛着幽光：\"别动，你的记忆波动引来了天劫。\"她低头看见自己的双手正在虚实间闪烁，皮肤下流动着蓝色光脉，那是三百年前种下的蛊纹在响应复苏的毒晶能量。天花板不知何时变成了旋涡状的雷云，一道紫电劈下时，相柳的第二个头突然暴长，毒牙间喷出的寒气将闪电冻成冰晶坠落在床单上。

整栋公寓楼开始扭曲变形，墙壁褪去现代装潢露出古老的青石结构。楼下传来邻居的尖叫，小夭从窗口看见小区绿化带正在疯狂生长，灌木化作参天古木，人工湖泛起带着咸腥味的海浪。相柳的第五个头咬破指尖，血珠在空中绘出辰荣残军的守阵符文：\"老五临死前在毒晶里动了手脚，记忆每复苏一段，对应的现实就会被改写。\"他的话音未落，小夭突然抱住剧痛的头——三百年前自毁前的画面强行涌入：她不是死于战伤，而是亲手将毒晶插入心脏，为了在相柳体内留下......

雷云中浮现出巨大的青铜镜面，镜中映出的却是星际战场。机甲形态的相柳正在炮火中护住某个医疗舱，第九个机械头突然叛变调转枪口。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彻底模糊，小夭的睡衣变成了战场制服，掌心多出个正在倒计时的引爆器。相柳的第三条尾巴卷住她的手腕：\"看清楚！这是现在！\"他的毒牙刺入她虎口，疼痛中现代都市的轮廓重新浮现，但天空却裂成了三块——仙界的天河之水正从裂缝倾泻而下。

某栋高楼顶端，五王残魂最后的宿主正狂笑着举起融合完毕的毒晶：\"姐姐，你当年用半身精血封印时空裂缝，今天我就用这些记忆能量重开......\"他的宣言被相柳隔空一爪打断，但为时已晚。全城的电子设备同时播放起末日般的景象：丧尸化的相柳在废墟中啃食自己手臂，而少女形态的小夭正将毒剂注入他的脊椎。小夭胃里的结晶突然发烫到近乎燃烧，她弯腰咳出的血落在地板上，竟生长出带着记忆画面的彼岸花。

相柳的九个脑袋同时发出长啸，声波震碎了所有玻璃。他的妖力全开状态下，现代装束褪去，露出海底三十七年间穿的白色长袍。小夭锁骨处的蛇鳞纹身蔓延成完整契约阵，与相柳心口的伤痕完美对应。天空的裂缝中突然降下金色锁链，那是时空管理局的干预——锁链却在接近两人时化为姻缘绳。\"果然。\"相柳的第七个头轻笑，\"连天道都承认我们是合法夫妻。\"

雷暴中心浮现出记忆深处的场景：清水镇外的礁石上，小夭用毒血在潮生石刻下的不是名字，而是时空坐标。相柳的第四个脑袋突然转向现实中的东方：\"所以当年你就算准了会失忆？\"小夭正要回答，整座城市突然垂直翻转——高楼大厦倒悬在天空，海水从地底涌出，三界的景物像被打碎的镜子般混杂重组。某公司废墟里升起的光柱中，五王残魂终于显露出真容：那张与小夭相似的脸上，带着被时空扭曲后的疯狂执念。

相柳的第九个头突然脱离控制扑向光柱，另外八个头却默契地缠住小夭：\"他体内有我的分魂，这是唯一机会！\"小夭反手抓住他衣领：\"三百年前你也是这么骗我的！\"她的眼泪坠落在相柳手背，竟腐蚀出带着蓝光的契约文字。天空的青铜镜突然全部转向某处——清水镇遗址上，大肚娃娃的残片正发出嗡鸣。

当五王残魂的光柱吞没相柳的第九个头时，小夭做了个与三百年前完全相反的动作：她没有推开相柳，而是将毒晶从心口逼出，狠狠拍进他胸膛。天地间响起古老的吟唱，那是大荒时期巫族祭祀时的祷词。所有记忆画面开始倒流，丧尸收回獠牙、战火退回弓弦、初遇时的瓷娃娃自动复原。相柳消失的第九个头从光柱中挣脱，带着被净化后的五王残魂——那团能量最终凝结成孩童模样，对小夭做了个鬼脸后消散于风中。

暴雨骤停时，公寓楼恢复了原状。相柳虚弱地靠在小夭肩上，九个脑袋难得安分地叠在一起。晨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画出一道金线，正好连接着床头相框——里面不知何时多了张泛黄的老照片：清水镇的礁石上，九头海妖的尾巴正悄悄缠着打瞌睡少女的脚踝。小夭拿起照片背面，看见自己三百年前的笔迹：【给每次都会重新爱上我的你】。相柳的第五个头突然凑过来咬住相框：\"这张我要放直播间当封面。\"回应他的是小夭砸过来的枕头，和楼下终于忍无可忍的邻居怒吼：\"大半夜的养九头蛇了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