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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倾盆而下,仿佛要改变这个现实世界中的某些事物。
这场大雨来得如此之快,快得让人措手不及,几乎没有任何准备的时间。
尽管它来得如此突然,你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已经发生的现实,就如市场经济的迅猛变化,无论你如何不愿意,它已经成为你生活中的一部分。
在瀛海市副食品总公司,程浩然这位新上任的总经理,一副严肃的面孔站立在二楼的总经理办公室窗前。
他透过那层斑驳陆离的破旧玻璃窗,目光深邃地凝视着外面雨幕中繁荣的小商品市场。
街道上,五颜六色的雨伞如同盛开的花朵一般,随着人们的步伐轻轻摇曳。
天空中飘洒着雨雾,市场上的气氛却依旧显得十分活跃和热闹。
雨景和街景似乎与他无关,他现在置身于一个完全不同的现实世界。
他紧锁着眉头,表情透露出内心的沉重,他正被一些难以言说的难题困扰。
这是他正式上任的第三天。
他身高也就在一米七左右,不高也不矮,年龄三十多岁,额头饱满,给人一种年轻气盛,精明能干的印象。
他的身材略显发福,小肚子稍微凸出,很有前途,从外表上看,他好像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
他的脸型是标准的国字脸,给人一种祥和、坚毅和果敢的印象。
一副金丝边眼镜恰当地架在他那高高隆起的鼻梁上,闪烁着一双充满了智慧和力量的小眼,隐藏着无数的心机。
他那对大耳朵也让他看起来与众不同,跟弥勒佛长得一模一样,给人一种特别深刻的印记。
上一任总经理的来历颇有些特殊,他之前是从商贸局宣传处委派下来的,业界戏称为“带帽”干部。
在他担任总经理的六年期间,原本公司还是处于盈利状态,年盈利额高达500多万。
但是,在他的英明领导下,公司经营状况和效益急转直下,就像坐上了过山车。
三草驴下蚂蚱,一年不如一年,最终亏损额达到了100多万元。
公司亏得发不下来职工工资了,员工们的生活陷入了困境,脸上愁云密布。
去年,公司仅有的100万元流动资金被下属货栈高天才经理和业务员赵艳茹拿去广东汕头采购棕榈油,想打个翻身仗。
结果这笔资金被骗子取得手,100万元的资金犹如泥牛入海,就像mh370客机之谜一样。
这笔资金的损失对于公司来说是致命一棒,那100万元可是公司全部的流动资金,直接宣布公司倾家荡产。
法院法官和公司律师团队飞来飞去旅游般地几番追查,至今没有理到头绪,公司的未来变得扑朔迷离。
祸不单行,更不幸的是:公司下属的批发货栈最近接连不断地发生了多起交通事故,像爆米花似的,大大小小加起来有六、七起之多。
最令人痛心疾首的是有四起事故导致了人员的严重伤亡。
死者的家属隔三差五来到公司办公小楼,情绪激动地讨要说法和赔偿,就像要把公司拆了追加高额赔偿,公司运转压力山大。
前任总经理那在全国大江南北卖进口香蕉,最后烂得一塌糊涂倒进江里喂鱼虾的业务故事,路边摊主都笑掉了大牙。
“进口棕榈油”的现实题材,被瀛海市财贸大学收集,编辑成经济教科书里的典型“诈骗”案例,教育学子们莫步后尘,谨慎经营,市场残酷,莫踩雷区。
瀛海市副食品总公司隶属于市商务局。
商务局是一个庞大的家族群,它就似一位非常富有的大财主爹滴。
他坚持要让自己的儿子,一个脑残、愚蠢且行为浮夸的纨绔子弟,来继承经营管理他创立的丰厚产业。
可这样的儿子学术不精,不争气,还有点像马谡,真的能够胜任这份重担,管理好这一切吗?
想想都让人无语!
一只乌黑发亮的乌鸦,它展开翅膀,最后停留在了总经理室窗外那棵弯曲的老槐树上。
它在树枝上停留了片刻,歪着脑袋好奇地瞅了瞅窗户里的人物,那张曾经熟悉的面孔。
不好意思,它没有捕捉到熟悉,有些失望和沮丧,带着霉运,发出了两声“喳喳”清脆而响亮的叫声,它扑打着翅膀,飞向了远方……
这是好运的祥兆,还是不祥的凶兆呢?
程浩然在办公室里焦虑地踱来踱去,他的双手紧紧地背在身后,步伐显得异常沉重。
他不断地在思考着,心中充满了疑惑。
作为一个对易学略有研究的人,程浩然对相卦还是有着自己的一番见解。
这次他没有参透。
瀛海市副食品总公司是瀛海市一家中型国有商业企业。
这个公司下设四个非独立核算的批发货栈,这些货栈均匀分布在城市的四个不同区域,摊子不小,市场覆盖面广泛。
公司还拥有一座容量高达8000吨的现代冷风库,一个功能齐全的半停工食品加工厂,以及10家星罗棋布的独立核算零售商店。
瀛海市副食品总公司拥有超过2000名员工,他们代代薪火相传,共同为公司的运营和发展贡献着自己的辛苦力量。
目前,公司正面临着严重的经营和财务危机。
这一切都拜上一任总经理的经营管理不善所托。
去年,公司为了缓解资金压力,不得不向银行贷款400万,如今这笔贷款即将到期。
财务科长吴正勤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已经多次向经理室汇报这一紧急情况,说银行方面已经多次催促还款,再不还款或抵押就提起法律诉讼。
市场经济大环境之下,银行业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传统的行政化管理模式成功转型成为了以盈利为核心目标的商业化运作模式。
曾经,国有企业一直被银行视为眼中的“香饽饽”,享受着银行毫不吝啬地慷慨解囊和全方位的资金支持。
时过境迁,如今这种局面一去不复返了,就像那滔滔长江水。
银行对于商业贷款业务的审批变得愈发严格谨慎,不再轻易将大量资金投向那些看似背景雄厚但实际经营状况不佳或风险较高的国有企业。
银行更倾向于根据市场形势和自身战略规划来有针对性地选择优质客户,通过精细评估其偿债能力、盈利能力以及发展前景等诸多因素后,才决定是否给予信贷支持。
吴科长透露,银行方面认为我们有固定资产,坚持要求用固定资产作为抵押,才愿意考虑续贷事宜。
其实,瀛海市副食品总公司已经将能抵押的固定资产都进行了抵押,只剩下一座至关重要的冷风库尚未舍得抵押。
这座冷风库对于公司的日常运营至关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公司是绝不会考虑将其作为抵押物的。
然而,如果公司无法快点落实新的贷款,那么2000多名员工的工资不能按时发放,职工就要喝西北风了。
这将导致一系列严重的后果,对公司的经营稳定和员工的生活都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程浩然思想着,一团乱麻!
突然,原本安静的公司大院像是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面一般,瞬间泛起层层涟漪,变得喧闹起来。
只听见脚步声、呼喊声、争吵声响成一片,不绝于耳。
这突如其来的嘈杂让整个院子都陷入了一种莫名的紧张氛围9。
外面传来的阵阵喧哗声,打断了他的思考。
他不禁皱起眉头,心中暗自思忖:“怎么回事?这么吵!”
他脚步匆忙地朝着经理室门口走去。
他打开房门,踏入走廊的时候,那股喧闹声愈发清晰可闻,鼓噪耳膜。
瀛海市副食品总公司办公楼是一座典型的日式建筑,它拥有上下四层楼的结构,采用了围合大院的建筑模式。
在这座办公楼的回旋形走廊上,可以一览无余地看到公司内所有科室的布局和工作情况。
站在办公楼的走廊里,俯瞰下去,一层院落里的一切活动和细节都能尽收眼底,一览无余。
程浩然伫立在走廊上,微微低头,目光犹如两道锐利的箭芒一般向下投射而去。
只见那宽敞的院子里,人头攒动,粗略一数竟足足聚集了约莫二十来号人。
这些人的身份不难辨认,从他们统一的着装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独特气息便能知晓——他们皆是来自食品加工厂的职工。
人群之中,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庞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幅复杂而又生动的影像画面。
在这众多的面容当中,有那么几张面孔对于程浩然而言却并不显得陌生。
因为曾经在市商务局工作的那段日子里,他便与这几个人打过交道。
说来也巧,这几位正是出了名的搅屎棍,他们对于自身权益的维护意识确实相当强烈,无理也要争三分。
就在这个时刻,人群中突然有人认出了他,随即听到一声兴奋的呼喊:
“程浩然出来了,大家快去找他,他现在是我们的新任总经理!”
随着这声吆喝,人群立刻骚动起来,呼啦啦,这些人开始急匆匆地像抢宝贝似的,向楼梯的方向蜂拥跑来,希望能够在第一时间见到“大救星”。
程浩然一缩头,脚步匆匆如疾风一般返回了经理室。
他那略显慌乱的身影刚一进入经理室房间,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一声将身后的门紧紧关上,仿佛生怕有什么东西会趁机随着溜进来。
他猛地转过头去,目光直直地落在了王明亮副经理身上,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急迫之意。
他急切开口,神情有点慌张,说道:
“王经理啊!职工起事了,麻烦您马上通知一下办公室和保卫科那边,赶紧想个法子将他们给引开呀!可千万不能让他们直接冲进咱们办公室里头来。
要是真发生那样的事儿,局面恐怕就不好控制啦!
当务之急就是先把人安抚疏散开,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混乱和冲突。”
王明亮经理微微点头,表示领会意思,准备起身。
程浩然继续补充道:“不过呢,您放心,如果大家确实是有啥合理的意见要反映,咱们完全可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跟他们认真、仔细地谈谈嘛!我相信只要彼此都能保持冷静和理性,总归是能够找到解决问题的妥善办法。”
王明亮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那沉稳而又坚定的目光透露出一种胸有成竹的自信。
紧接着,他毫不犹豫地起身,迈着稳健有力的步伐,径直朝着经理室的门口走去,心中已经有了清晰的计划和说词。
当他走到门口时,轻轻伸手握住门把,缓缓将门推开,随后身影一闪,便迅速消失在了门外。
程浩然面色凝重地朝着坐在不远处的另一位副总经理卞自强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一同走进总经理室里间办公室。
进入房间后,程浩然轻轻地关上了门,并转身面对着卞自强。
只见他微微皱起眉头,表情异常严肃认真,还有些神秘,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他的肩头一般沉重。
“老卞啊,”程浩然深吸一口气说道,
“我现在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独自思考一些至关重要的问题。这些事情关系到公司未来的发展走向,容不得半点马虎和干扰。”
他顿了顿,目光犀利地盯着卞自强,继续强调:
“所以,请你务必保证在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里,无论是谁想要来找我,都要坚决地拦下他们,就说我不在,绝不能让任何人来打扰我。明白了吗?”
卞自强神色严肃,认真郑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并答应了程浩然的要求。
随后,他便回到了外屋的办公桌前,按照程浩然的指示行事,确保总经理室的安静和总经理的工作专注。
不久,王明亮从经理办公室拨来了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程总,我这边有个紧急情况需要向您汇报。加工厂的职工们情绪有些激动,他们已经聚集在会议室里,坚持要和您见面,希望能直接向您表达他们的诉求和想法。”
“不见不见!你立刻通知加工厂的厂长和书记,叫他们立即到公司这里来!尽快地把他们的职工动员回去工作。
同时,要详细记录下职工们提出的所有诉求,这样我们回头开个会可以进一步地研究和讨论他们的合理要求。
如果职工们在动员之后仍然不愿意回去工作,那么我就先免去他们厂长的职务。
这件事我和毕书记再详细地沟通一下,听听他的意见。”
他一边回复电话,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的工作步骤。
每一步都要符合公司的规章制度,同时也要考虑到员工的情绪。
他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快速拨通了三楼毕新民书记的电话,语气中带着一丝急切:
“毕书记,我是小程。我这边的加工厂发生了一些状况,有些职工正在上访,情况比较紧急。我这边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时间来处理这件事。
如果您现在有空的话,我真心希望您能出面帮帮忙,给他们做做思想工作,稳定一下情绪,最好动员他们先回厂工作。
您德高望重,这件事情就拜托您了,我在这里先谢谢您了。”
他嘴跟涂了蜜似的,求人先要放下身段装出谦卑。
这番话,他巧妙地将处理问题的责任转交给了党委书记毕新民。
毕新民清了清嗓子,一副官腔,对程浩然慢条斯理地说:“
小程啊!我这边也有些很紧急的事情需要处理。行政上的事情最好你们想办法解决,不要推诿!
不过,既然你亲自打电话来了,这样吧,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处理完了,我叫着工会主席,亲自过去看看情况。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我安排信访办和保卫科的工作人员先过去,进行安抚工作。
但是,经营方面的问题,最终还是需要你们经理们来想办法解决的!”
毕新民在说完这些话后,最后一句话显得特别重锤,强调职工稳定的事情重于泰山。
“他们就在三楼会议室里呢!”程浩然拿着话筒,心里一怔,把职工所处的具体地点场所详细地告知了毕新民。
信访办和保卫科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赶到会议室,试图稳定职工们的情绪。
可是职工们根本不搭理他们,态度强硬,指着工作人员的鼻子,一定要见到总经理才肯罢休。
就在这时,毕新民书记迈着沉稳的步子,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工会主席赵玉玲。
会议室的灯光有些昏暗,老旧的吊灯照得屋里光怪陆离。
毕新民坐在职工的对面,他轻轻咳嗽了两声,然后抬头看直视着大家,
“各位同志,我知道大家担心工资,担心公司的未来。我们公司新领导班子正在努力寻找解决办法。我向大家保证,一定不会放弃大家坐视不管。”
职工们听了,交头接耳了了几句,情绪慢慢缓和下来。
公司党委书记发话了,他们仿佛吃了一颗定心丸,党给了他们前途和希望。
程浩然听说职工的情绪稳定了,职工在书记的劝说下,陆续离开公司回厂工作了。
他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疲惫地倚靠在办公室的椅子上,让自己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
他开始思考公司的财务问题,以及接下来如何进行机构改革,带领公司走出困境和泥潭,开拓发展诸事。
“程浩然,你这个“瘪犊子”,给我滚出来!”
平地一声惊雷!
公司院子里猛然响起了刺耳的谩骂声。
紧接着是一连串的撕扯、打斗和争吵声,声音中夹杂着悲苍的哭嚎声:
“你们还我家媳妇啊!她死的好冤枉啊!我那漂亮的媳妇呀!呜呜呜…”。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扯破公司短暂的宁静,拖入到悲惨世界。
程浩然刚刚平静的小心脏,又怦怦地跳了起来,他烦透了,这哪能工作?他怀疑自己是在火葬场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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