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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疯了么。”</p>
季浮游心中道了一声。</p>
他在宫殿实验室内就已经猜到，这个老者……</p>
应该在愧疚、悔恨等诸多情绪的折磨下已经疯了。</p>
现在看来……</p>
果真如此。</p>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这个老者的演技已经登峰造极，毫无破绽，以至于无论他怎么观察，都看不出任何瑕疵。</p>
不过他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p>
想到这，他从身上将装有蓝色血液的瓶子拿了出来：“你可认得这是什么？”</p>
原本还有些恐惧、痛苦、悔恨的老者，在看到季浮游手中瓶子内的蓝色液体时，整个人突然待在了原地。</p>
“神……神水？”</p>
下一刻，恐惧这种情绪在他心中迅速扩大，瞬间压过了痛苦与悔恨，他的身形更是连连后退：“神水！是神水！拿开它，快拿开它……”</p>
“神水？”</p>
季浮游心中一动，拿着这瓶蓝色液体上前：“告诉我，这种东西有什么用？”</p>
“用？不要用！千万不要使用！这是死亡！是禁忌！千万不要用！”</p>
老者疯狂的摆手，身形更是躲到了角落。</p>
紧接着，他的精神波动再度被悔恨和痛苦交织：“我们不想制造出这种东西，我们……我们只想炼制出进化药水，帮助后辈们能够更轻松凝聚生命力场、凝聚精神力场的进化药水，好培养出更多强者来对抗魔王的入侵……我们不想，我们真的不想造出这种东西……”</p>
“凝聚精神力场和生命力场！？”</p>
老者这番疯癫的信息，让季浮游眼瞳一缩。</p>
他们所处的文明，居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正尝试着人工炼制可以让人轻松打破武圣、精神圣者瓶颈的药物！？</p>
不过，听他的说法，他们显然失败了。</p>
“不对！倒也不是完全失败！”</p>
季浮游联想到他这瓶神水的来源。</p>
角鹿！</p>
仅仅是一头角鹿！</p>
结果却是变异到练就出了生命力场！</p>
虽然那头角鹿看上去似乎被摧毁了神智，变得狂暴、凶悍，极富攻击性，但……</p>
凝聚出生命力场这一点却是真的。</p>
所以，这份神水，至少成功了一半。</p>
“你们是否能剔除神水中狂暴、混乱的元素？”</p>
季浮游追问着。</p>
可很快，他已经意识到自己问了个无用的问题。</p>
这些人真能做到这一点，就不会落得实验室失控，近乎全军覆没的下场了。</p>
果然，老者只是恐惧的往角落里躲，口中不停叫：“拿走，将它拿走，不，要摧毁，必须永远摧毁……”</p>
季浮游见状没再逼迫，反而将那一截斩下的鹿角拿了出来：“这个东西你是否认识，能不能利用一下？比如，打造成兵器？”</p>
前一秒还满是惊恐的老者，在看到这截鹿角时，突然停了下来。</p>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鹿角，久久不肯离开。</p>
渐渐的，他的身躯微微颤抖了起来，精神波动居然少有的恢复了一些理性：“你……你这个鹿角是从哪里得来的？”</p>
“杀了一头变异角鹿，交战时斩下来的。”</p>
季浮游道。</p>
老者听罢，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痛苦和悔恨越发明显，眼中亦是涌现出了浑浊的泪水。</p>
“好！好！好！杀的好！杀的好啊！”</p>
他痛苦而激动的回应。</p>
精神波动中的混乱居然越发稀少了一些。</p>
他看着季浮游，精神传讯中的条理突然清晰起来：“又是一届天榜战争来临了么？你们，是被天榜战争新卷入的文明？”</p>
“天榜战争？”</p>
季浮游一怔，紧接着很快意识到了什么。</p>
这个老者……</p>
可以交流了！？</p>
“什么是天榜战争！？”</p>
季浮游迫不及待的询问。</p>
“没有人知道什么是天榜战争，只知道，天榜，是一种浩瀚而伟大的奇迹造物，每隔一段时间，祂就会分出一些子体，进入一个个文明，并对那些文明进行改造，等到改造到一定程度后，就会拉着他们，开启天榜战争……”</p>
老者说到这，似乎再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痛苦：“胜利，文明得以延续，失败，文明自此覆灭，成为一处处迷雾、一处处废墟，等待往后的后来者……”</p>
说完，他猛然望向自己周边。</p>
入目之地，是一片山洞。</p>
山洞尽管有个小房间，但，不知已过去多少年岁月。</p>
而他，似乎是因为一直处于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如同没有神智的异兽，才如同漏网之鱼般得以幸存？</p>
并且苟活了不知道多少年？</p>
“我们失败了吗？坚持了四轮战争，终究没能扛下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p>
老者说着，精神状态再度陷入不稳定中。</p>
季浮游见状，连忙追问道：“天榜战争开启的规律是什么？我们下一届是一年后，再下一届呢？”</p>
他将自己的问题全部抛出：“会有多少个对手？又有多少胜出者？还有，天位位格又是什么？天榜战争，是不是就是塑造更高级天位位格的战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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