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龙渊余烬烽火再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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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玉玺遁走,魔威散尽。
奉先殿西暖阁内,死寂如同凝固的棺椁。污秽的暗红血翳缓缓消散,露出满地狼藉与触目惊心的惨状。干瘪如枯木的太医太监尸骸横陈,粘稠的黑血在金砖上蜿蜒成诡异的溪流。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焦糊与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寒。
杨洪仰面倒在血泊之中,胸前山文甲被洞穿的孔洞边缘,凝结着粘稠的暗红冰晶,丝丝缕缕的污秽寒气正从中不断渗出,侵蚀着他古铜色的皮肤,使之呈现出死寂的青灰。他双目紧闭,气息微弱得几近于无,魁梧的身躯如同被抽空了所有生气。
床榻之上,朱高燧的情形更为骇人。他如同被吸干了所有水分的枯骨,深陷在锦褥里,灰败的皮肤紧紧包裹着嶙峋的骨架。眉心处,一个深可见骨、血肉模糊的孔洞赫然在目,边缘残留着焦黑的痕迹和丝丝缕缕暗红的诅咒能量,如同被剜去了第三只眼,又像是地狱之门在他额上留下的烙印。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如同一具摆放了千年的干尸。
殿门被猛地撞开!被里面惊天动地的死寂逼疯的亲兵终于冲了进来。眼前的景象如同地狱画卷,瞬间抽干了他们所有的勇气和血色!
“将军!!”
“陛下——!!!”
凄厉的哭喊和惊骇的尖叫撕裂了死寂!士兵们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有人瘫软在地,有人呕吐不止,更有人双目赤红,发出野兽般的悲鸣!他们冲上去,手忙脚乱地想要扶起杨洪,触碰到的却是刺骨的冰寒和不断蔓延的青灰色死气!再看向床榻上那眉心空洞、形如骷髅的皇帝,巨大的恐惧和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所有人!
“快!快传太医!不!传所有懂医的!快啊!” 一个百户嘶声狂吼,声音因极度的恐惧而变形。
“陛下…陛下他…” 另一个士兵指着朱高燧眉心的血洞,嘴唇哆嗦着,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封锁!封锁这里!一只苍蝇也不许飞出去!” 有人想起了杨洪昏迷前的严令,发出歇斯底里的咆哮。
混乱如同瘟疫般蔓延。西暖阁瞬间被更多闻讯赶来的士兵围得水泄不通,刀枪林立,却掩不住每个人眼底的惊惶。幸存的几个低级太医被连拖带拽地弄了进来,看到杨洪胸口的污秽冰晶和皇帝眉心的血洞时,吓得魂飞魄散,直接瘫软在地,连滚爬爬地后退,口中只会念叨:“妖…妖法…无救…无救…”
就在这绝望的混乱达到顶点时!
“都闭嘴!”
一个苍老却带着金石之音、穿透混乱的怒吼在殿门口炸响!
监军杨溥,须发戟张,在两名亲兵的搀扶下,踉跄着闯入这血腥魔窟!他浑浊的老眼扫过殿内惨状,在杨洪青灰的身躯和朱高燧眉心那触目惊心的血洞上停留了一瞬,瞳孔骤然收缩如针!一股混杂着惊骇、悲痛与滔天怒火的寒气,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但他强行压下几乎冲破喉咙的惊呼,布满皱纹的脸上,只剩下一种破釜沉舟的、近乎冷酷的**铁青**!
他猛地甩开搀扶的亲兵,拄着一根临时找来的木杖,一步一顿,踏过粘稠的血泊,走到殿中。他那双曾饱读诗书、此刻却燃烧着铁火的眼睛,如同冰冷的刀锋,扫过每一个惊慌失措、面无人色的士兵和太医。
“陛…陛下诛杀邪魔…龙体…耗损过甚…需…需静养!” 杨溥的声音嘶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斩钉截铁的威严,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凿出来的,“杨将军…护驾…负伤!”
他猛地一指地上昏迷的杨洪和床榻上形如枯骨的朱高燧。
“今日殿内所见…所闻…若有片言只语泄露于外…” 杨溥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濒死孤狼的厉啸,“诛!九!族!”
“诛九族”三个字,如同三柄染血的铡刀,狠狠劈在所有人的心头!士兵们瞬间噤声,连啜泣都被死死憋了回去,只剩下因恐惧而剧烈起伏的胸膛!太医们更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现在!” 杨溥的拐杖重重顿在血泊中,溅起暗红的血花,“把杨将军抬到隔壁暖阁!召集所有还能喘气的太医!不惜一切代价!吊住他的命!”
“陛下…” 他目光转向床榻,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强硬,“移…移驾…至…至乾清宫暖阁!加派三倍…不!五倍兵力!里外十重!擅近者…格杀勿论!”
“清理此地!” 他最后指向满地的尸骸和污血,“所有物事…尸骸…连同地砖…给老夫…深埋!焚毁!一丝痕迹…也不许留下!”
一道道染血裹冰的命令,带着令人窒息的杀气,强行将崩溃边缘的秩序拖拽回来。士兵们如同被鞭子抽打的陀螺,在极致的恐惧驱动下,爆发出惊人的效率。杨洪被小心翼翼地抬走,朱高燧被用锦被层层包裹,如同搬运易碎的瓷器,在无数刀枪的拱卫下移往更深的宫禁。殿内的尸骸和污血被迅速清理、运出,泼上火油焚烧,刺鼻的焦臭弥漫开来,试图掩盖那深入骨髓的魔气。
杨溥拄着木杖,站在渐渐被清理干净的西暖阁中央,脚下金砖缝隙里仍残留着无法洗净的暗红。他望着空荡荡的床榻,又望向殿外被士兵严密把守的宫道,布满皱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死水般的沉寂和一种背负着整个破碎江山的、令人窒息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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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东暖阁。
空气里弥漫着浓烈到化不开的药味和一种深入骨髓的阴冷。朱高燧被安置在铺着厚厚锦褥的床榻上,身上覆盖着数层明黄色锦被,却丝毫无法驱散那从眉心空洞中透出的、令人灵魂颤栗的死寂寒意。数名面无人色的太医轮番守候,施针的手抖得如同风中秋叶,喂下的参汤顺着嘴角流下,无法入口。脉象…已彻底沉寂。若非杨溥那“诛九族”的严令和里外十重刀斧手的威慑,他们早已宣告大行。
杨洪躺在隔壁的暖阁中,情况同样凶险。胸前的污秽冰晶如同活物,缓慢却坚定地向四周蔓延,所过之处血肉冻结坏死,散发着阴寒的恶臭。最好的金疮药敷上去瞬间被冻结失效。太医们用烈酒、火烤、甚至灌入滚烫的药汁,都无法阻止那冰寒的侵蚀。他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古铜色的脸膛蒙上了一层死气的青灰。
杨溥如同苍老的磐石,坐镇在乾清宫偏殿。面前堆积着如山的紧急军报和请安奏折,他却视若无睹。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通往东暖阁的厚重门帘,仿佛要穿透那层层阻隔,看清里面那两具如同风中残烛的生命。他的手按在腰间,那里悬挂着杨洪昏迷前交给他的“天子行玺”。这方小小的玉印,此刻重逾泰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权力,是毒药,更是枷锁。他深知,一旦皇帝和杨洪同时不测的消息泄露,这用铁血勉强维持的秩序瞬间就会崩塌!金陵城内的残余楚逆、被杨洪铁腕压制的文官怨气、城外虎视眈眈的溃兵、北地那些蠢蠢欲动的藩王豪强…都将化作吞噬一切的洪流!
“报——!” 一名浑身浴血、盔甲上布满刀痕的传令兵踉跄着冲入偏殿,声音嘶哑带着哭腔,“监军大人!北…北方!杨士奇杨阁老亲率的北伐中军…先锋已至麒麟门三十里外!遭遇楚逆残部陈瑄水师拼死阻击!战况…惨烈!”
杨溥布满血丝的眼睛猛地爆发出精光!北伐主力!终于到了!这是绝境中唯一的希望之光!
“传令麒麟门守将!” 杨溥猛地站起,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开…开门!接应友军!不惜一切代价!将杨阁老…迎入城中!”
“再令!城中所有能动之兵…立刻集结!随本监军…出城接战!剿灭陈瑄残部!”
希望!如同干涸河床突降的甘霖!杨溥枯槁的脸上涌起病态的红潮。只要杨士奇入城!这千钧重担,这摇摇欲坠的江山,就有了主心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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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知晓的维度,朱高燧的意识深渊。
无边的黑暗,永恒的冰寒。魔种的毒藤虽因血玉玺被驱逐而失去了最大的源头滋养,其深扎于灵魂的根须却依旧在疯狂吮吸着残存的生命力,释放着无尽的怨毒与诱惑。
放弃吧…融入黑暗…再无痛苦…
你的江山…你的臣子…都在自相残杀…何苦挣扎…
意识的核心,那点被幽蓝光芒冰冷锚定的自我烙印,光芒已微弱到近乎虚无。灵魂被撕裂掏空的极致虚弱感,如同冰冷的铅液,灌满了每一个角落。沉沦的诱惑从未如此强烈,如同温暖的怀抱,散发着致命的吸引力。
然而,就在那点微光即将被黑暗彻底吞噬、融入永恒的虚无之际!
一点纯净的幽蓝星光,如同宇宙诞生之初的第一缕微光,再次穿透无尽永夜,降临意识深处!
这一次,幽蓝的光芒并未锚定,也未映照。
它只是…**燃烧**!
如同投入冰海的火种,那点幽蓝光芒在降临的瞬间,便毫不犹豫地、决绝地开始了自我**湮灭**!光芒在燃烧中迅速黯淡,却在湮灭的过程中,释放出一股纯粹到极致、冰冷到冻结灵魂的**法则信息流**!
这信息流并非推演,而是冰魄崩解前,观测整个金陵战场、亿万生灵命运轨迹后,留下的最后、也是最核心的**熵值图谱**!它瞬间贯穿了朱高燧濒临溃散的意识!
图谱之中:
金陵城如同巨大的伤口,在血火中哀鸣,熵值(混乱度)急剧攀升至临界!
杨洪胸前的污秽冰晶如同扩散的毒瘤,熵值持续升高!
北伐军与陈瑄残部在麒麟门外惨烈绞杀,无数生命在熵增中湮灭!
杨溥枯槁的身影如同负山的老龟,在权力与绝望的漩涡中挣扎,其个体熵值因心力交瘁而濒临崩溃!
而图谱的最核心,最刺眼的标记,正是朱高燧自身——那点被锚定的自我烙印!其熵值,在魔种根须的持续侵蚀下,即将突破湮灭的临界点!
冰冷的数据,残酷的现实!没有情感,只有存在与毁灭的倒计时!
这濒临湮灭前的熵值图谱,如同一桶彻骨的冰水,狠狠浇在朱高燧即将沉沦的意识之上!将他从温暖的死亡诱惑中,瞬间拖回了冰冷残酷的现实炼狱!
【熵值临界…存在湮灭…倒计时…】
【外部熵增源:楚逆残部(麒麟门战场)…杨洪(污秽侵蚀)…】
【锚定点熵值:临界…】
图谱的核心数据,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烙进意识深处!放弃?沉沦?不!一旦他彻底湮灭,杨洪必死!杨溥独木难支!北伐军主力被阻于城外!金陵城将在内外交攻下彻底崩溃!这破碎的江山,将彻底沦为混乱与死亡的坟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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