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粉面如来到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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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喉头滚动，踉跄上前：“武兄弟，可是那人左手小指缺了半节？”见武松点头，他声音发颤：“那是我师父周侗！”

粉面如来神色微动，轻抚念珠叹道：“原来如此。周施主早年拜在我少林谭正芳大师门下，习得翻子拳与五郎棍法。后来他投身军伍，自创‘五步十三枪戳脚’，又将箭术融入拳脚。老衲在寺中时，曾与他切磋过三次......”

话音未落，粉面如来倏然握住武松腰间双戒刀。刀身出鞘时寒芒微闪，映得他僧袍泛起冷意。他脚下轻旋，刀锋不再划出柔美的白莲，而是直取要害的凌厉弧线，与广惠大开大合的招式全然不同。\"你这双刀需配上步法才能发挥威力。\"他刀锋虚点武松腕骨，\"看仔细了！\"

说着，粉面如来左脚在雪地上滑出半步，右脚随即欺身突进，双戒刀呈交叉之势横扫而出——正是将\"玉环步，鸳鸯腿\"的身法融入刀招。刀刃破开寒风的轻响中，几片积雪被刀气带起，在他身前盘旋。\"戒刀虽利，也要懂得收放。\"他收刀归鞘，袈裟下摆还沾着零星雪粒，\"以你的刀速配合灵活步法，再借广惠的攻势掩护，才是克敌之道。\"

王伦看得目眩神迷，待粉面如来落座，急忙问道：“不知周老先生如今在何处？”

粉面如来摇头：“周施主四海为家，数月前听闻他收了个姓岳的少年为徒，往相州去了。”武施主，这路刀法你若勤加练习，他日或能与周施主重逢时再做印证。”

粉面如来在梁山一住便是七日，每日清晨便在演武场扫开积雪，亲自指点武松、广惠及众兄弟的武艺。他教武松将\"玉环步，鸳鸯腿\"与戒刀之术相融，时而以树枝代刀拆解招式，时而让武松对着木桩反复演练。几日下来，武松的刀法愈发刁钻狠辣，刀锋划破寒风的锐响中，隐隐透出几分佛门武学的精妙。

这日午后，粉面如来将武松唤至聚义厅侧间，望着他腰间沾染血痕的双戒刀，忽而双手合十：\"武施主与我佛有缘，若不嫌弃，老衲愿收你为俗家弟子。便以杀止杀，做我佛门行走江湖的利刃。\"武松望着老和尚眼中的诚恳，想起这些日子所学，又忆起兄长惨死、奸人相害的过往，猛然单膝跪地：\"弟子愿拜入大师门下！\"

三日后，粉面如来从随身行囊中取出一袭崭新的皂直裰，金线绣的皂直?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这是老衲特意从少林带来的，\"他亲手为武松披上，\"从此你与广惠便是师兄弟。这双戒刀，既要斩尽世间不平，也要守住本心。\"武松轻抚着衣料上细密的针脚，抬头望向漫天飞雪，双戒刀在腰间发出清越的鸣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