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路上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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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国富心中骂了一句“趁火打劫”,却只能依言返身去取副驾位上的半包烟卷。他未曾留意,自己身影离开驾驶室的刹那,车篷顶那层厚厚的粗帆布上竟没有丝毫声响地多了一个人形——那人头上黑罩蒙脸,脚上布条层层缠裹,如同鬼魅无声吸附在车顶横树枝之上!待苏国富取出香烟推门下车的瞬间,罩面人像轻盈的猿猱般单臂悬垂树枝,身子一荡,布履精准地踏落篷布上——像一阵微风拂过稻草堆顶,未曾惊扰一丝。
更骇人的是下一秒。他如游蛇般钻进货头雨布与后车厢棚顶之间那道狭窄的缝隙,先伸手摸索到捆扎紧密的罐头木箱——刹那,车厢深处码放齐整、小山般压实的物资便如被无形之手抹去。随即罩面人身形缩紧,无声滑入车厢内部深处!昏暗中,那灵巧的双手疾如闪电扫过木箱——木箱,连同里面封存着大海咸腥与鱼肉丰腴的铁皮罐头,毫无声息地消隐无踪,像是沉入了某种看不见的虚空。收取完咸鱼罐头之后,黑衣人又在车厢里放出一堆大石头,随后撤离……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竟未超过两分钟!
篷布外,苏国富正将烟卷一根根递到几个老乡脏污粗糙的手上,每人恭敬接过,还凑过来就他手里点着的火。灼热烟柱与坑边湿草燃烧的白烟混杂,在周围翻滚起更浓浊的迷雾。灼人的烟气燎着苏国富的喉咙,也遮蔽了车厢内任何可能逸散的轻微异动。他听着身边那个老汉嗡声道:“师傅莫急,快了快了,这竹鼠的窝在发抖喽!”
苏国富下意识回头望了一眼自家卡车——烟尘厚如幕布,车影子都在里面虚浮得摇曳了。心头疑云刚飘出一角:“难不成真有人动罐头?”但转念又被自己推翻——七八十斤一箱的死沉,无声无息搬弄怎么可能?他收回目光,索性把身子侧转向熏鼠的土洞,装作饶有兴趣地等待洞内那场困兽之斗的结果。烟雾愈发浓稠,像一团巨大的白色棉絮将他裹在其间,连车影都快吞噬干净。那裹着布条、踏着篷布溜进来的身影此刻刚沿着车厢内侧挪到最前端货堆中。
带着头套的黑衣人这边也已经完成任务,沿着原路退回,等他重新回到树枝上的时候,拿出一包尘土小心翼翼地吹在刚才走过的地方,远处假装收集柴火的人,也明白任务完成,也是最后收网的时候,于是发出约定的信号。
随后有人就把原本已经抓住的竹鼠放进设计好的土洞里,几只受惊的竹鼠,拼命逃跑。
突然洞内人影一阵骚动欢叫!“跑了!出来啦!快截住!”几只肥硕惊恐的青灰色身影从不同土洞里同时窜出!汉子们顿时顾不上坑边的烟,叫嚷着、扑打着四处堵截、追赶起来,荒径上刹时闹腾成了一锅沸腾而欢畅的粥。这场乱哄哄的围猎直到抓住第五只吱吱叫的肥大竹鼠才渐渐平息。
苏国富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小热闹搅动了心神。看着草绳串成一挂、沉甸甸挣扎的猎物,舌尖似乎都咂摸到了一丝野生油脂的香气。“好家伙……”他下意识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一股强烈的饥饿感涌上喉头,他刚想问价——可念头刚起,便像被冷水泼醒,一个激灵后慌忙按了下去。货!他猛地想起车斗里那些要紧的东西。
汉子们捆扎停当,终于想起正事,纷纷过来俯身帮忙垫车轮。苏国富爬上驾驶座发动车子,车身随着油门时进时退在坑内奋力挣扎着。车厢空悬,在摇晃间有种反常的轻飘感,像卸下重担后的虚浮,一丝不安如同细小的黑点掠过意识表面。但下面垫石头的人已拍打着他左侧车门催促:“师傅——走一个!”
苏国富赶紧收敛心神,配合着:“准备——倒!”……“进!”……“倒!”反复几次后,车身在坑底有节奏地腾挪起伏。碎石趁机一捧捧砸进轮下缝隙,动作利索。很快,伴随着发动机一声如释重负的猛哼,整个车身终于轻快利落地爬出泥坑!
苏国富悬着的心这才落回肚里。他摇开车窗,对着几个灰头土脸的汉子匆匆挥手:“多谢多谢啊!耽误各位捉竹鼠了!”随后他加大油门,卡车载着他和重新坚实起来的信心(以及浑然不觉的空空如也的货厢),重新驶向那条被烟痕灼伤的土路尽头。车后扬起的黄尘久久不落,如同弥漫的叹息。
原车顶的树枝上处,那黑衣人始终蛰伏未动,如同一块吸附在树干上的青苔。直到那辆吃重的卡车彻底消隐在远方山路的拐弯处,他才幽灵般滑下老树,落地轻如飞絮,一丝痕迹也无。他甚至看都未看坡下那群刚刚助他一臂之力的“熏鼠人”,更无一句言语,转身便直接遁入后山深碧的草木之中。坡下,那几个正拎着竹鼠欣赏肥硕战利品的汉子,也只当耳畔掠过一阵空山的风声。
直到走了几公里以后,江奔宇才脱下头套,又把身上的黑衣服全部换成正常的,随后拿着一把锄头和一些草药,伪装成来这里寻找中草药的人。
任务单上的日期印章清晰而冷漠,朝阳无声滑向中天。苏国富的车轮沿着既定道路滚动不息,一路卷起团团尘土如黄烟,扑打在路旁枯萎的荒草上。
终于,塘步镇码头的灰蓝色轮廓已在视野尽头浮现,海水的腥咸气息甚至穿透了尚未散尽的尘土扑面袭来,沉重、粘稠而辽阔。
苏国富熟练地将卡车倒入装卸区指定位置,刹住车,疲惫又带着隐隐期盼地推开车门——接下来该是码头工人利索地解开雨布绳扣,露出码放整齐的木箱……
可就在这下车落地,来到车厢后,熟练地解开封条,打开车厢,在转身的刹那,
“嘎——吱——”
刺耳的撕裂声中,大块昏蒙的光涌入了车厢内部。没有预料中坚实如堡垒的咸鱼罐头箱垛!视野之内,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巨大空旷的黑暗!如同被巨兽一口吞净了腹腔内所有东西!车厢底部沾满泥泞的木板光溜溜地裸露在稀薄的天光下,空无一物!唯有浓烈到令人作呕的咸鱼咸腥气还在固执地弥漫开来……那本该是他的任务,他的货物,他费了心思与代价换来的安稳指望……此刻全蒸发殆尽!脑子里轰然炸开。苏国富甚至都忘了呼吸,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到车厢里,用尽浑身力气在车厢里四处查看,没发现有人摸进来的痕迹。苏国富双腿一软,身子不由自主重重前倾,额头猛地砸在冰冷冰凉的厢板上,发出沉闷一响。
周围码头装卸工嘈杂的指挥声、海轮低沉拉响的汽笛音,仿佛一瞬间被推到了极遥远的地方。世界在他眼前剧烈地摇晃、变色——这空荡荡的货车厢,才是真正通向万丈深渊的开始。
吓得身后的装卸工人,手忙脚乱,有的喊救人先,有的说报警,此时已经晕倒的苏国富没法看到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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