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驯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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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晨雾还未散尽，韩牧野已经带着村里的汉子们来到了昨日发现鹿群的山谷。露水打湿了他们的裤腿，但没人抱怨。每个人眼中都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驯养鹿群意味着稳定的肉食和皮毛来源，这对即将过冬的村子来说至关重要。

\"张叔，您带人去东面设套索，记住要活结。\"韩牧野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出简易地形图，\"木头，你领几个手脚轻的，在这片灌木后挖陷坑，深度到腰就行，底下铺些干草。\"

石头凑过来：\"师父，我呢？\"

韩牧野拍了拍少年的肩膀：\"你跟我去查看鹿群常走的路线。记住，脚步要轻，逆风而行。\"

众人领命散去。韩牧野带着石头沿着溪流边缘前行，仔细观察泥地上的蹄印和灌木被啃食的痕迹。鹿群的行踪如同写在自然中的文字，只有有经验的猎户才懂得解读，才能发现。

\"看这里。\"韩牧野指着一处被踩踏的草丛，\"母鹿带着幼崽走过，蹄印较浅，步距小。说明它们每日清晨会来溪边饮水，然后去北面山坡吃嫩叶。\"

石头认真记下，突然压低声音：\"师父，那边！\"

透过薄雾，隐约可见几头鹿正在溪对岸低头饮水。韩牧野立刻拉住石头，示意他屏住呼吸。领头的公鹿警觉地抬起头，耳朵转动如雷达，鼻孔扩张着捕捉空气中的危险信号。

过了许久，鹿群才继续饮水。韩牧野轻轻后退，直到安全距离才开口：\"今天不动它们。我们要先准备好围栏和鹿舍。\"

回村路上，韩牧野教石头和木头几人辨认几种鹿爱吃的植物：\"这种嫩芽是它们的最爱，多采集些，放在陷阱附近做诱饵。\"

当他们回到村子时，发现婶子媳妇们已经行动起来。红姑领着几个手脚麻利的婶子，正在村后一处背风向阳的山洞前忙碌。洞口的杂草被清除干净，地上铺了层干燥的黄土。

\"庄主，您看这样行吗？\"红姑抹了把汗，指着山洞，\"里头通风干燥，我让人撒了石灰防潮。外头准备搭一圈木围栏，给鹿活动用。\"

韩牧野走进山洞查看，满意地点头：\"很好。再在角落堆些干草，鹿喜欢在柔软的地方休息。\"

\"早就备下了！\"张婶笑着指向洞内，果然角落里已经铺了厚厚一层干草，\"我家小子们一早就去割最嫩的草，保准那些鹿来了就不想走！\"

孩子们也没闲着，大些的帮着搬运材料，小些的则收集各种嫩枝和野果。整个村子洋溢着忙碌而欢快的气氛，就连平日最懒散的几个年轻人也干劲十足。

午后，韩牧野召集所有参与捕鹿的人，仔细的讲解了第二天的计划。他用炭笔在一块平整的石板上画出陷阱位置和人员分布。

\"记住，我们要的是活鹿，尤其是带崽的母鹿。\"他环视众人，\"张叔负责东面驱赶，木头带人守在西面陷坑旁。一旦鹿掉进去，立刻用麻绳套住后腿，但别伤着它们。\"

石头举手问道：\"师父，要是公鹿反抗怎么办？它们的角很危险。\"

\"用厚布蒙住它的眼睛，鹿就会安静下来。\"韩牧野拿起一根准备好的长竹竿，顶端绑着绳套，\"这样做活结，套住后轻轻放倒，千万不能硬拉。\"

夜幕降临，韩牧野回到自家岩洞。苏月禾正在给儿子喂奶，见他回来，轻声问：\"都准备好了？\"

\"嗯。\"韩牧野洗了手，凑过去看儿子。小君陌吃得正香，小手无意识地抓着母亲的一缕头发。\"明天若能成功，冬天就不愁肉食了。\"

苏月禾将睡着的婴儿放入摇篮，从床头拿出一个小布包：\"我配了些安神的药草，若是鹿受了惊吓，给它们闻闻这个能平静下来。\"

韩牧野接过布包，闻到淡淡的草药香。他握住妻子的手：\"还是我家娘子想得周到。\"

第二日天还没亮，狩猎队就出发了。晨星还在天空闪烁，他们已经各就各位。韩牧野检查了每个陷阱，确保绳索和陷坑都万无一失。

\"来了！\"负责了望的木头发出鸟鸣般的信号声。

远处树林间，鹿群的身影若隐若现。它们排成一列，沿着惯常的路径向溪边行进。领头的公鹿高大健壮，角如王冠般分叉；后面跟着几头母鹿，其中两头身边还跟着小鹿。

韩牧野屏住呼吸，等待鹿群进入预定区域。当最后一头母鹿踏过标记的树枝时，他发出一声短促的哨响。

\"嗖\"的一声，东面的张叔等人突然现身，挥舞着绑有布条的竹竿，发出\"嗬嗬\"的驱赶声。鹿群受惊，本能地向西面逃窜——正好落入陷阱区。

第一头母鹿踩中了隐蔽的绳套，前蹄被轻轻提起，悬在半空挣扎。紧接着，两头鹿掉入铺着干草的陷坑。其余的鹿四散奔逃，但预先设置的布条屏障引导着它们绕圈，而不是直线逃跑——这是韩牧野根据鹿的习性特意设计的。

\"稳住！\"韩牧野高声指挥，\"先处理陷坑里的！\"

木头和几个年轻人跳入坑中，按照昨天练习的方法，用布蒙住鹿的眼睛，迅速绑住后腿。鹿起初激烈挣扎，但被蒙住眼睛后很快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