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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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几个小馋猫，今日炖的蘑菇鸡汤，红烧野猪肉，红烧鱼，还有河虾，现捞的快都去洗手。”

“是红姑姑！”几个小萝卜头整齐的喊道。

苏月禾感激的看着她，见她一脸娇羞的看了看苏明远。韩牧野放完东西看着自家娘子一脸坏笑的模样心知肚明。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了一顿团圆饭，然后各自回去歇着了，忙碌了一整日，大家都累坏了。

寅时三刻，竹溪农庄还浸在靛青色的晨雾里。苏明远披衣起身时，发现窗棂上凝着细密的水珠，指尖一碰就簌簌滚落。他轻轻推开樟木窗，带着草药清香的雾气立刻漫进来——后院那片新翻的泥土还泛着潮气，几株刚冒头的当归苗在晨风中轻颤。

\"苏先生起得真早。\"红姑的声音从灶房方向飘来，杏色衣角在雾中若隐若现。她端着黄铜盆热水走来，盆沿搭着块雪白面巾，蒸腾的热气在她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岩青昨夜温书到三更天，我让他在西厢多睡会儿。\"

“嗯，红姑娘早，这么早怎的好叫你受累，我来便好。”

苏明远接过铜盆时，注意到红姑右手食指缠着细布——定是昨夜赶制冬衣时被针扎的。那件靛青色棉袍现在就挂在他床头的榆木衣架上，领口内衬悄悄缝了层软缎，贴着脖颈不会发痒，心中一阵温暖。

\"义父！\"小木头突然从柿子树后钻出来，怀里抱着个蟋蟀罐。发梢还沾着草屑，显然一早就去逮虫子了。\"红姑姑说这个能入药！\"他献宝似的举起罐子，里头传来\"瞿瞿\"的鸣叫。

苏明远弯腰细看，发现罐底垫着层新鲜苔藓，边上还摆着几粒黍米。这般细致的养法，定是红姑教的。他正要开口，忽见岩青匆匆跑来，月白中衣外头草草套着件鸦青褙子，衣带都系歪了。

\"爹！姐夫送来...\"小家伙突然噤声，盯着父亲腰间——那里挂着个崭新的艾草香囊，杏色缎面上绣着几枝青蒿，心中有些疑惑。

灶房门口，红姑正用木勺搅动砂锅里的粥。晨光透过窗纸，在她侧脸投下细密的格影。苏月禾进来的时候见大家都起来，立在院子里好奇不已。

\"红姐。\"苏月禾突然出声，如愿看到对方手一抖，木勺在锅沿碰出清脆的声响。\"这茯苓粥...加了新采的松仁吧？\"

红姑的耳尖立刻红了：\"你爹...近日睡不安稳。\"她低头搅粥的动作变得很轻，腕上银镯在晨光中划出细碎的亮线。灶膛里柴火\"噼啪\"炸响，映得她眼底一片暖色。

前院忽然传来\"吱呀\"的开门声。苏明远站在新制的药架前，指尖抚过每根竹竿的接榫处——那里都细心地裹了层棉布，既防开裂又不会磨伤药囊。架子上晾着的正是红姑连夜炮制的附子，在晨光中泛着湿润的乌光。

\"爹。\"韩牧野提着个竹篓迈进院门，篓里新鲜的黄精还沾着山泥。\"后山崖壁下挖的，您看品相...\"他忽然顿住，目光落在岳父的袖口——那里沾着几点杏色丝线，与红姑昨日穿的衣衫同色。

几个大人心照不宣，苏月禾仔细观察着自家爹爹的神色，打算找个合适的时机问一问他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