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记忆博物馆的邀约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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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安在浴缸里醒来时，发现水面漂浮着九个微型水母形态的相柳，正用发光触手拼出\"别怕，是妖力修复程序\"的字样。浴室镜子被黑帝实验室的监控画面覆盖——数百个克隆培养舱正在自动销毁，而真正的黑帝（或者说老九）蜷缩在角落，九道虚影从他体内剥离时发出琴弦崩断般的声响。相柳的主头突然从天花板倒垂下来，叼着张泛黄的海底地图：\"小夭的记忆博物馆要开了，你锁骨上的烙印是入场券。\"程予安试图站起时，浴缸水突然结冰，映出她前世作为民国神医给相柳缝合伤口的画面，而此刻她手指正无意识重复着当年的针法。

相柳用尾巴卷着她瞬移到海底时，程予安的手机还在不断震动——房东发来98条未读消息质问她\"为何阳台长出珊瑚\"。眼前这座由辰荣残军兵器构建的螺旋建筑，正随着她锁骨烙印的靠近逐层亮起蓝光，入口处石碑刻着\"九生堂记忆库：凭毒血入内\"。黑帝不知何时跟了过来，手里攥着半块黑暗结晶：\"大哥，当年你把我分魂出来镇压五王残念，现在该物归原主了。\"相柳五个头同时转向他，另外四个却紧张地环住程予安：\"进去就会想起所有轮回，你可能会......会怎样？变成真正的小夭？\"程予安触碰石碑的瞬间，整座建筑突然翻转，露出底部镇压的巨型七鳃鳗骸骨——那才是五王残魂本体，每根骨刺上都钉着片绯色结晶。

记忆库内部是无限延伸的回廊，每个水晶柜里漂浮着轮回片段：星际时代的程予安用机甲形态相柳的鳞片打磨婚戒、末日世界里丧尸化的她与相柳共用一个大脑、甚至还有现代篇尚未发生的未来——白发苍苍的她在水母养老院给九头妖梳辫子。黑帝突然击碎某个展示柜，取出民国时期的毒药配方：\"看明白了吗？每次轮回都在加强你们与时空的羁绊，而五王要的就是这个！\"相柳的第九个头猛然咬住他手腕：\"当年是你偷偷修改阵法让小夭转世，现在发什么疯？\"程予安却走向中央控制台，那里悬浮着最初的记忆：海底37年，相柳其实每晚都在用妖力修改小夭的命格，而绯色结晶是他逆天改命的反噬产物。

当程予安将手掌按上控制台时，所有记忆柜的门同时弹开。亿万片轮回碎片化作洪流涌入她体内，黑帝的黑暗结晶突然飞到她胸前，与绯色结晶融合成完整的双星系统。相柳九个头颅在狂暴的能量流中死死护住她，鳞片剥落露出底下更古老的伤痕——那些在最初轮回里为小夭挡天劫的烙印。程予安（或者说所有世的小夭记忆总和）突然轻笑出声，指尖浮现出连相柳都没见过的上古毒术：\"小九，当年你分走大哥一半妖力替我改命，现在该解咒了。\"她将融合后的结晶按进黑帝心口，整座记忆博物馆开始坍缩成纯能量体。

回到现实海域时，七鳃鳗骸骨已化为灰烬。黑帝（现在应该叫九爷了）捂着心口的新生结晶发呆：\"所以五王残魂一直寄生在我制造的黑暗结晶里？\"相柳某个头突然怼到他面前：\"不然你以为谁篡改你记忆？\"程予安却望着掌心浮现的\"九生堂\"印章——那是记忆洪流淬炼出的时空密钥。海底突然升起无数荧光水母，组成跨越时空的通讯网：民国篇的相柳透过某个水母喊\"药铺要打烊了\"，末日篇的丧尸相柳九个脑袋正在抢脑花吃。现代相柳用尾巴尖戳破这些幻象：\"严肃点，我们得解决你前公司起诉的事。\"程予安突然从口袋里掏出黑帝实验室顺走的员工卡：\"不用，现在我是新锐生物科技最大股东了。\"九个头的沉默震耳欲聋，直到她补充道：\"用你昨天黑来的钱买的股份。\"

夕阳将海面染成绯色时，程予安发现相柳悄悄用妖力在她手机里新建了相册。最新照片是记忆博物馆里截取的画面：每个轮回的相柳与小夭，都在某个瞬间不约而同地望向时空之外，仿佛早已知晓会有此刻的重逢。而相册名称是九头妖用尾巴尖费劲输入的——《论持久战之房贷还清计划》，配图是他们昨日在便利店算账的草稿纸，角落画着个小人骑九头妖的简笔画。程予安抬头正要吐槽，却见九个脑袋正假装看风景，最年轻的那个头却偷偷用鳞片反光在她掌心投出小字：\"明天去民政局拍照吗？九个头可以分开p。\"海浪突然掀起，将这句求婚（或者说九份求婚）淹没在雪白的泡沫里，而海底最深处，那座无人知晓的记忆博物馆正悄然重组着下一次轮回的密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