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社畜与九头妖的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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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予安盯着电脑屏幕上闪烁的“您的账户已被冻结”通知，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键盘，而相柳的第三个头正从她肩膀后探出来，饶有兴趣地阅读着公司人事部发来的辞退邮件：“‘因传播封建迷信’？你昨天直播时明明只表演了九个头同时啃西瓜。”程予安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沙发上瘫成一片的九头妖——其中两个头在争论外卖点螺蛳粉还是披萨，剩下的则忙着用尾巴尖翻她的银行账单，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令人眩晕的光斑。三天前她还是个普通社畜，现在却成了“某平台灵异主播”兼“九头妖饲养员”，而胃里那颗该死的结晶体正随着她的心跳不断释放着陌生的记忆碎片，比如她突然能看懂相柳鳞片上浮现的古老妖文，又比如她今早无意识调配出的毒药竟完美复刻了相柳描述过的“小夭特制版”。

门铃突然响起时，相柳所有头瞬间竖起，其中五个迅速缩回衣领伪装成围巾，剩下四个则摆出凶狠表情——可惜效果大打折扣，因为其中一个还叼着半块披萨。程予安从猫眼看到门外站着穿白大褂的陌生男人，胸口别着“新锐生物科技”的工牌，手里却捧着束诡异的蓝色玫瑰。“程小姐，我们检测到您体内有特殊能量波动。”他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过于标准的发音让相柳眯起眼睛，“可能是放射性物质，需要立即处理。”程予安感到锁骨处的桃花烙印突然发烫，而相柳的尾巴已经无声缠上她的手腕，鳞片刮擦出只有她能听懂的妖语：“七鳃鳗毒腺的味道，这人是五王残党。”

当男人突然掏出的针管刺向门板时，相柳的妖力先一步爆发——整扇门化为齑粉的瞬间，程予安发现自己竟本能地抬手凝出毒雾，绯色结晶在掌心浮现出弓箭形状。男人被钉在走廊墙壁上，白大褂撕裂后露出的皮肤布满鱼鳞状纹路，而相柳九个头颅完全展开的阴影笼罩整个楼道：“老七，你主子没告诉你遇见我该逃跑吗？”对方扭曲着脸大笑，嘴角裂到耳根：“黑帝大人等您很久了...大哥。”最后那个称呼让相柳所有动作凝固，程予安趁机将毒箭抵住男人咽喉：“你们对我血液做了什么？”回答她的是男人突然膨胀炸开的躯体，以及漫天飞舞的蓝色玫瑰花瓣——每片都化作微型监视器，悬浮着组成全息投影：某个实验室里，黑发男子正隔着时空凝视他们，脑后九道虚影中第八条格外凝实。“欢迎回家。”投影轻笑的声音让整栋楼电路爆出火花，“这次轮到我来养废你了，大哥。”

电力恢复时，程予安发现相柳的鳞片全部逆起，九个头颅罕见地沉默着盘踞在客厅各个角落。她捡起地上残留的玫瑰花瓣，结晶体的力量让她看穿其中数据流——上百个标着“程予安”的监控文件，最早追溯到她五岁时跌落古井被绯色光芒笼罩的瞬间。“所以我是...”“容器。”相柳某个头突然咬住她后颈，注入的妖力却温柔地包裹住她心脏，“小夭的毒血结晶选中你，是因为你的时空亲和力。”另外几个头开始争抢着解释，最终由最冷静的第五个头总结：“五王残魂想用你打开时空裂缝，而老九...现在自称黑帝的那个疯子，打算重写所有轮回。”

深夜的便利店再次成为避难所。程予安咬着吸管看相柳用三个头同时喝关东煮汤，另外六个头则在研究她的手机：“你前公司正在起诉你泄露商业机密...指的是我昨天在你们会议室现原形的事？”“重点是这个吗？”她戳着屏幕上爆炸的社交媒体话题，#九头妖绑架人类女子#的tag下全是相柳叼着她后领飞过市中心的模糊视频。突然跳出的银行到账通知让她呛住——相柳居然用妖力黑了五王旗下公司的账户，转账备注写着“精神损失费”。“按大荒律法该赔双倍。”九头妖理直气壮地用尾巴卷走她手里的酸奶，某个头突然凑近她耳畔，“况且，你心跳加速时结晶体释放的能量...足够我们找到老九的巢穴。”

当程予安在收银台前无意识用毒雾凝出小夭惯用的银针时，相柳所有头颅突然同时转向东方。城市天际线处，某栋大厦玻璃幕墙正逐层亮起血色符文——与她锁骨烙印完全一致的桃花纹路。“时空锚点。”相柳的声音第一次带上紧迫感，九个头颅在她头顶交织成防护网，“他要强行开启轮回。”程予安摸到口袋里震动的新锐生物科技面试通知，屏幕亮起的瞬间，黑发男子的全息笑脸浮现在她掌心：“明日九时，来看看你真正的出生地如何？”便利店灯光突然全部熄灭，冰柜玻璃映出她背后展开的虚幻羽翼——那是数百世轮回中，每个小夭转世都拥有过的、毒血凝聚的求生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