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兽王相柳认主反被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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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角斗场的血色沙地上蒸腾着腥热的气息，奴隶少女十七号拖着脚镣踉跄前行，锁链在身后划出蜿蜒的痕迹，她掌心紧攥着那颗从天而降的幽蓝结晶，晶体表面沾着她方才被铁鞭抽裂伤口时溅落的血珠，此刻正如活物般蠕动着渗入晶体内。看台最高处的玄铁牢笼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九头巨兽的嘶吼掀起肉眼可见的声浪，最中央那颗布满骨刺的头颅猛然撞碎牢笼，十八只猩红眼瞳同时锁定了沙地上渺小的人影。观众席爆发出癫狂的欢呼，贵族们将金币抛入场中，叮叮当当的脆响里夹杂着\"撕碎她\"的嘶吼。少女抬头时，巨兽最凶暴的那颗头已俯冲到面前，獠牙间滴落的毒液在沙地上腐蚀出滋滋作响的坑洞，腥臭的吐息喷在她脸上，却意外带着深海特有的咸涩。

结晶突然爆发出刺目蓝光，少女眼前闪过无数陌生又熟悉的画面：雪夜里有人用九条尾巴为她挡风，海面上有人将毒药喂进自己唇间。她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染血的指尖戳中巨兽湿冷的鼻头：\"你...\"话音未落，巨兽左侧第三颗头突然打了个喷嚏，喷了她满脸黏液；右侧第五颗头却发出幼犬般的呜咽，小心翼翼蹭上她血迹斑斑的衣角。观众席的咒骂声骤然拔高，而最凶暴的主头突然叼住她后领甩上背脊，其余八颗头竟争相拱进她怀里，鳞片缝隙里还粘着不知哪个时空带来的月饼残渣。少女被九股不同方向的力道拉扯得险些解体，慌忙抱住最近的那颗头，却听见头顶传来闷雷般的低语：\"这次不许再给我戴蝴蝶结...\"

角斗场穹顶的防御结界突然闪烁起警报红光，魔界守卫的箭矢如暴雨倾泻而下。巨兽八条尾巴炸开如孔雀屏风，载着少女冲向结界最薄弱处，九颗头颅交替喷吐毒焰撕开裂隙。少女在颠簸中看见结晶正将记忆灌入巨兽眉心，某颗头突然口吐人言：\"你上辈子说九头妖坐骑很威风\"，另一颗头立刻反驳：\"明明是你说要抓水母当宠物\"，第三颗头趁机蹭她脸颊：\"这次能不能别喂我吃奇怪的蛋糕...\"话音未落，追兵射来的火箭点燃了最胖那颗头上的绒毛，少女本能地抓过路过魔厨手中的奶油蛋糕糊上去灭火，九头妖顿时僵成空中雕像——奶油顺着鳞片滑进缝隙，最害羞的第七颗头发出丢脸的呻吟：\"和当年海底那次...一模一样...\"

此刻魔界直播水镜前，刚结束仙界《妖界101》录制的现代相柳正将茶水呛进全息投影里，九条触手同时指向屏幕：\"这绝对是我！\"而炼丹炉里卡着头的仙君相柳突然剧烈震颤，炉内毒火暴涨三丈。角斗场穹顶彻底碎裂的刹那，少女攥紧结晶与兽角，在时空乱流中听见万千轮回里的同一句叹息：\"你看，我们总会这样相遇。\"混沌深处，某个沉睡已久的意志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