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潮生石上的永恒契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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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桃的指尖触碰到潮生石的瞬间，三千年记忆如海啸般将她吞没。

结晶蓝光从她每一个毛孔中迸发，在浪花上铺成璀璨星路。相柳的九个头在光芒中舒展，每个蛇瞳都映出她不同世代的倒影——西炎国提着药箱的玟小六、民国时期银针闪烁的刺客、星际战场叱咤风云的指挥官、末日废土调配解药的医师……最后定格在眼下这个穿着廉价西装套裙、却浑身流转神光的社畜身上。\"想起来了？\"相柳的声音很轻，尾音却带着三千年来第一次释然的颤抖。

林小桃——或者说完全觉醒的小夭——突然一拳砸在他胸口：\"王八蛋！每次轮回都让我先告白！\"九个蛇头同时后仰，最胆小的那个直接缩进了衣领。她揪住相柳的前襟往下拽，在漫天飞舞的时空管理局罚单和远处偷拍的q版幼崽们注视下，恶狠狠吻住了那张念叨三千年的嘴。相柳的尾巴尖\"啪\"地拍碎了三块礁石，剩下的八个头手忙脚乱地试图挡住四面八方亮起的直播镜头。

\"收视率破表了！\"双马尾导演的尖叫穿透海风，\"观众打赏的灵石够买下整个时空管理局！\"柴犬局长爪里的罚款单突然自燃，化作金粉拼成【债务清偿】字样。老九蹲在最近的云朵上啃西瓜，朝镜头竖起大拇指：\"我早说过他们憋不住三分钟。\"

当小夭终于松开相柳时，发现两人脚下潮生石变成了结晶化的星盘，无数细小的光点从石缝中升起——那是被结晶保存的、三千年来每个清晨相柳悄悄放在她枕边的贝壳，每枚贝壳里都藏着句未能说出口的情话。最古老的那枚突然裂开，传出青年相柳结结巴巴的录音：\"今、今天的海风……\"录到一半被浪花打断。

\"蠢死了。\"小夭抹了把脸，才发现自己在哭。相柳的指尖拂过她眼下，九双眼睛亮得像是要把三千年的星光一次性倾倒出来：\"现在补录还来得及？\"

时空裂缝在此时轰然洞开，管理局特勤组扛着\"恭贺镇界双星新婚\"的横幅冲出来，后面跟着举欠条的柴犬局长：\"两位的退休申请批了！但《三界观察日记》节目组申请跟拍蜜月……\"它的话被小夭砸过来的贝壳噎在喉咙里。相柳趁机卷起她跃入深海，九条蛇尾在浪花中织成隔绝窥视的结界。

海底最古老的珊瑚丛中，静静躺着块刻满正字的大石板。小夭游近才看清那是相柳记录每次轮回相遇日期的\"账本\"，最近的位置还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蛋糕——分明是她上个月在办公室随口提过的阳历生日。相柳的某个蛇头突然害羞地卷起来：\"本来想等你自己发现……\"

\"等个屁。\"小夭咬破指尖，在石板最后一行刻下新的印记。鲜血与妖力交融的刹那，整个海底宫殿的明珠齐放光华，照亮了藏在珊瑚深处的、用冰晶雕刻的九千九百九十九个迷你小夭——从三岁捏泥巴到八十岁拄拐杖，每个年龄段都栩栩如生。最中央的冰台上刻着行小字：【下次换我先找到你】。

海面上突然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两人浮出水面时，看见全三界的观众正在往天空发射道贺法术：修仙界的剑光拼成喜字，星际舰队的激光秀打出\"999\"，连魔界都放出了被驯化的凶兽烟花。老九踩着冲浪板划过浪尖，朝他们抛来两个戒指盒：\"直播带货的婚戒样品！\"

小夭打开盒子，里面是用相柳断牙和她银针熔铸的指环。相柳突然单膝砸进浅滩，九个脑袋在夕阳下弯成虔诚的弧度：\"这次换我……\"

\"我愿意！\"小夭把戒指套上他尾巴尖，\"下个轮回也是，下下个也是。\"

潮生石在此时迸发出贯穿三十三个位面的光柱，所有时空的转播屏幕都映出两人浸在光芒中的剪影。q版幼崽们趁机偷光了婚礼蛋糕，而时空管理局的档案室里，写满\"相柳小夭\"的罚单正一张张化作蓝蝶。最深处的保险柜中，镇界结晶悄然裂开，露出里面双星交织的真名——那才是所有轮回的起点，与永恒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