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平静中的风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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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石城的城墙如铁铸的巨兽盘踞在北境荒原,深灰色的城砖间嵌着暗紫色的铁筋,每一道缝隙都凝结着经年不化的冰棱,在阳光下折射出冷硬的光。
三丈高的垛口间支着十二架神臂弩,弩弦上冻着霜花,箭头一律指向鹰嘴崖方向。
城门由整段玄铁铸成,门板上凿着深浅不一的剑痕,最深处嵌着半截紫霄贼的断矛。
门楣上悬挂的铁铸狼头已被战火熏成焦黑,狼眼位置却始终燃着两盏牛油灯,灯油顺着狼嘴凹槽流下,在门基处凝结成暗褐色的冰柱。
城内的街巷呈八卦形排列,每块青石板都被战靴磨出凹痕。西侧的兵器坊传来此起彼伏的锤击声,铁匠们正在赶制柳叶箭,炉火烧红的铁料映着他们黧黑的脸庞,火星溅在结霜的围裙上,瞬间熄灭成细小的白点。
拐角处的粥棚前挤满了百姓,老妇人用冻裂的手捧着陶碗,碗里的薄粥冒着热气,米粒间漂着几片枯黄的菜叶。
队伍末尾的少年攥着半块冰粮饼,饼面上用指甲刻着“杀贼”二字,指腹按在刻痕上,仿佛在汲取某种力量。
北城的了望塔上,守军正用牛皮筒传递军情。筒身裹着厚厚的毛毡,筒口系着猩红的飘带,每一次挥动都在风雪中划出锐利的弧线。
塔基处堆着整齐的礌石,每块石头都被打磨成棱角分明的形状,石面上用白漆写着编号,宛如等待点名的士兵。
城东的枯槐树下,一群孩童正在演练守城。他们用树枝当作长矛,破筐改造成盾牌,在雪地上划出简陋的城墙。
其中一个女孩的“盾牌”上还留着去年的春联残片,“福”字的右半部分被撕成流苏,在风中轻轻晃动。
当暮色漫过城墙时,各户窗台陆续亮起油灯。灯光透过结冰的窗纸,在雪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宛如无数只颤抖的手。
而在城墙最高处的烽火台,守兵正往铜炉里添加硫磺,青色的烟雾升上夜空,与紫霄贼营地飘来的狼烟在半空相撞,形成一道泾渭分明的灰黄界线。
暮色如墨渐渐浸染铁石城的街巷时,数千名士兵的身影如黑色潮水般漫过青石板路。
他们的甲胄外裹着深灰色的毡布,靴底钉着软木防滑垫,踏在结霜的路面上只发出细碎的\"沙沙\"声,宛如积雪落在宣纸。
队伍最前方的百夫长们握着狼头纹长杆,旗杆顶端的猩红小旗在风中几乎静止,唯有流苏末端的冰珠偶尔坠落。
一名年轻士兵的喉结不住滚动,瞳孔在暮色中紧张地扫视街角阴影,却将长矛攥得指节发白,枪杆在掌心磨出细密的汗渍。
他身旁的老兵用肘部轻撞他的甲胄,沙哑低语:“盯着靴尖走。”两人的目光交汇时,年轻士兵看见老兵眼角的皱纹里凝着霜花,而那双浑浊的眼睛却亮得像寒夜里的燧石。
兵器摩擦的轻响在巷弄间回荡,长矛尖端凝结的冰棱随着步伐微微颤动。
队伍经过铁匠铺时,炉内余烬爆出火星,照亮了士兵们蒙着黑布的脸——有人下颌肌肉紧绷如弓弦,有人鼻尖沁出的汗珠在冷空气中瞬间结冰,却无一人偏离队列。
一名伤兵拄着断枪,绷带渗出的血珠在暮色中冻成暗红晶点,他每走一步都牵扯伤口,却始终将脊梁挺得如城门的铁栓,目光死死锁向前方的狼头旗。
西街的粥棚已熄了炉火,老妇人隔着门缝将半块冻饼递出。
饼子触到最前排士兵的甲胄时,他的手指在布套内剧烈颤抖,却猛地背过手去,喉间挤出压抑的沙哑:\"军情紧急。\"
他的侧脸在窗灯映照下,能看见鬓角青筋突突跳动,而眼神却如淬火的钢刀,一瞬不瞬地望着前方。
队伍末尾的少年兵突然踩滑,冰棱擦过铠甲发出刺耳声响,全队瞬间止步的刹那,他涨红着脸迅速归位,攥着木盾的手背上暴起青黑色血管。
当最后一列士兵转过钟鼓楼,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响。
带队的千夫长猛地抬手,全军瞬间静止,甲胄碰撞的闷响如波浪般传递。他望向城头渐起的炊烟,烟柱被风扯成细缕,而士兵们的目光齐刷刷投向那里——有人瞳孔因紧张而收缩,有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每杆长矛都挺得笔直,如同一丛在寒夜里不肯弯折的铁棘。
此刻,各户窗台的油灯次第亮起,昏黄光线透过冰窗,在士兵们的毡布上投下斑驳光影。一名士兵忽然驻足,盯着墙上\"铁石必存\"的标语,霜花覆盖的睫毛剧烈颤动,却用冻裂的嘴唇无声念诵。
他身旁的同伴轻轻推了推他,两人对视时,看见彼此眼中既有对死亡的恐惧,又有熔铁般的决绝——那是一种将颤抖的心脏塞进甲胄,用弓弦般的神经勒紧恐惧的坚定。
夜色完全笼罩城池时,军队已集结在北门瓮城。最后一道城门关闭的闷响中,有人将狼头旗插在箭楼墙缝。
旗面猎猎作响,映着士兵们的脸:有人正在吞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有人用牙咬开伤药包,血沫顺着嘴角流下;但所有人的脊梁都抵着冰冷的城墙,像一排排楔进冻土的铁桩,让暮色中的每道阴影都见证着:这数千道身影里,恐惧与决心正在血管中搏杀,而后者终将淬炼出比城墙更硬的光。
铁石城外的旷野上,紫霄贼的营帐如墨色潮水般铺展至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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