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密令现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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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祭坛的石柱在灵脉共鸣中震颤时，蒯迪元正将完整的龟甲碎片嵌入祭坛中心的凹槽。九道七彩光芒从碎片边缘溢出，在穹顶投下巨型四海地图——东海的珊瑚礁群、南海的火山带、西海的鲛人峡谷、北海的冰渊，都被金色光带串联，唯独在地图边缘，一条蜿蜒的虚线穿过归墟，直指海面之上的人间。

“这是初代龙王规划的‘人龙通商航道’。”敖凛的指尖划过北海区域的光带，冰蓝色鳞片在光芒中透着温润，“当年他想让深海的灵脉资源与人间的烟火气息互通，却被继任者们以‘保持神秘’为由封锁。”他望向蒯迪元，眼中闪过释然，“现在看来，所谓‘神秘’，不过是王室垄断的借口。”

敖清的尾鳍在祭坛台阶上扫出细碎的光粒，砗磲发簪的光芒正与地图上的西海区域同步闪烁：“密令里的‘通商盟约’不止是灵脉共享，还有航道安全——你看，每条光带的节点都标着‘鲛人灯塔’‘夜叉哨岗’，这是让普通海族也能参与守护的意思。”她忽然顿住，指着归墟处的虚线缺口，“但这里……光带断了。”

龟甲碎片突然发出清越的鸣响。蒯迪元看见地图上的归墟区域泛起黑雾，初代龙王的投影从碎片中浮现，龙首望向人间方向：“当年为了防止玄夜借航道入侵，我用四海水晶封住了最后一道关口——只有集齐东海的‘潮汐水晶’、南海的‘炎阳水晶’、西海的‘月澜水晶’、北海的‘永寂水晶’，才能重启航道，让深海与人间真正相通。”

“四海水晶？”蒯迪元想起东海龙宫遗址里的青铜匣子，“是不是分别藏在各海的王室禁地？”他望向敖锦与敖闰，看见两位龙王同时点头——前者的珊瑚坠子正映着南海区域的炎阳红光，后者的砗磲王冠上，月澜水晶的微光若隐若现。

“东海的潮汐水晶在龙宫祭台的‘龙涎井’里。”敖锦上前一步，珊瑚枝在灵脉风中轻轻摇晃，“当年你父亲敖擎曾说，那是初代龙王用自己的龙涎凝成的水晶，能感知人间的‘潮起潮落’。”她忽然望向蒯迪元，眼中带着歉意，“只是我们一直以为，水晶的作用是封锁航道，直到今天……”

“南海的炎阳水晶藏在火山带的‘炽热熔岩池’。”敖烈接过话头，此刻他的鎏金鳞甲已褪去咒印的黑气，珊瑚坠子换成了普通的红色贝壳，“我父亲当年用它镇压火山活动，却不知道，水晶的真正作用是‘点燃通商的热火’。”他朝蒯迪元颔首，“对不起，之前……”

“不用说了。”蒯迪元摆摆手，掌心的胎记随着地图光芒泛起暖意，“重要的是现在——北海的永寂水晶，应该就在冰渊的老族长墓碑下吧？”他望向敖凛，看见对方眼中闪过惊讶，“初代龙王的手记里写着，‘最寒冷的地方，藏着最温暖的守护’。”

敖凛沉默片刻，从领口摘下一枚冰棱吊坠——正是老族长墓碑上的装饰：“永寂水晶就在这里。当年父亲临终前说，只有当北海的‘冰层’被真心融化，水晶才会显形。”他将吊坠放在龟甲碎片旁，冰层融化的轻响中，一枚透着幽蓝暖意的水晶缓缓浮现。

西海的月澜水晶则藏在鲛人峡谷的“星泪潭”。敖清解开发间的砗磲发簪，珍珠坠子落入潭水的瞬间，整座潭面泛起月华般的光芒——水晶从潭底升起，表面流动着鲛人歌声凝成的光纹：“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成人礼，她说‘月澜水晶能照见人心的真实’。”她望向蒯迪元，耳尖的银鳞在月光下微微发烫，“现在看来，她是想让我用它，照见深海的未来。”

四海水晶在祭坛上依次排列的瞬间，龟甲碎片的光芒突然暴涨。蒯迪元看见四条光带从水晶延伸而出，在归墟处汇集成一道金色大门——门上雕刻着人龙共舞的图腾，门环是两枚相扣的贝壳与龙鳞。初代龙王的声音再次响起，混着千年的潮汐声：“当四海水晶共鸣，航道之门便会开启。但记住，真正的‘通商’不是掠夺，而是分享——就像人类会给深海带来星光，深海也该回赠以温柔。”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这次是条来自“人间快递站”的短信：“有位女士托寄‘月光贝壳’，收件人‘深海的迪元’，附言‘妈妈说，这是给海底爸爸的礼物’。” 蒯迪元忽然想起母亲的珍珠吊坠，想起自己作为快递员时，无数次在深海与人间传递的包裹——原来那些看似普通的物件，早已在不知不觉中，搭建着人龙之间的信任桥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