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跨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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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准备

福建漳浦县的破旧渔港，天刚蒙蒙亮，海风裹着咸腥味呼呼地往人脸上拍。丁伟叉着腰站在码头最前头，身上的旧军装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眯着眼睛看眼前这支\"舰队\"，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螃蟹。

\"老陈啊老陈，\"丁伟拿手指头戳着旁边工兵连长陈长安的胸口，\"你他娘的管这叫海军？老子当年在井冈山打游击的时候，缴获的舢板都比这些船像样！\"

可不是嘛，岸边停着的哪是什么战舰，分明就是一排排破渔船。有的船身上还挂着没来得及摘的渔网，船舱里飘出来的咸鱼味儿能把人熏个跟头。最离谱的是那艘\"旗舰\"，船帮上还用红漆歪歪扭扭写着\"闽渔018号\"，甲板上还堆着几个生锈的螃蟹笼子。

陈长安搓着手陪笑：\"首长您消消气，咱们这不是白手起家嘛...\"说着掀开一块防水布，\"您看，正宗'土炮艇'！\"

丁伟凑近一看，好家伙！这哪是什么炮，分明就是把野战炮焊在了渔船甲板上，炮管用铁皮包着，炮座底下垫着几块砖头。最绝的是炮身上还绑着麻绳，看样子是怕开炮时后坐力太大把船震散架。

\"这...这玩意儿能打响？\"丁伟声音都变调了。

\"能！绝对能！\"陈长安拍着胸脯保证，\"咱用铁轨钢焊的，昨天试射过了，一炮能把三百米外的礁石轰开花！就是...\"他挠挠头，\"就是每开三炮得歇会儿，怕炮管过热...\"

丁伟扶额：\"那防空呢？鬼子飞机来了咋整？\"

\"这个您放心！\"陈长安变戏法似的从船舱里掏出一挺机枪，\"咱把高射机枪架在桅杆上了！就是...\"他又挠头，\"就是射手得系安全带，不然一开火后坐力能把人掀海里去...\"

正说着，炊事班长老马扛着半扇猪肉路过，瞅见这阵仗直咂嘴：\"哎哟喂，这船还没俺老家杀猪的案板结实呢！\"

丁伟气得直跺脚：\"老陈！你就不能想点靠谱的法子？\"

\"有有有！\"陈长安赶紧指着船底，\"我给每艘船都加了'防沉装置'！\"见丁伟一脸不信，他补充道：\"就是多绑了几个空油桶！就算挨了炮弹，一时半会儿也沉不了！\"

这时通讯兵小跑过来：\"报告！气象台说今晚有浓雾，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丁伟眼睛一亮：\"天助我也！传我命令，所有部队做好隐蔽，今晚就趁雾渡海！\"

夜间突袭

深夜十一点，海面上的雾气浓得像化不开的棉絮。老张蹲在突击队的小艇上，感觉自己的胃正在表演杂技——刚才吃的那碗面疙瘩正在嗓子眼和肠子之间来回跑马拉松。

\"呕——\"他又吐了一口，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这破船...比俺老家驴车还颠！俺当年娶媳妇坐的驴车，那叫一个稳当...\"

旁边的老李递给他一块硬得像砖头的烙饼：\"嚼两口，压一压。\"

老张摆摆手，结果船一个浪头打过来，他\"哇\"地又吐了：\"算...算了吧...再吃还得吐...你说这大海咋这么能折腾呢...\"

突击队长压低声音：\"都闭嘴！快到澎湖了！\"

所有人立刻噤声。老张赶紧擦了擦嘴，把枪栓悄悄拉开。海雾中，远处隐约出现黑黝黝的轮廓——那是澎湖岛的礁石群。

突然，前方传来\"哗啦\"一声水响。所有人瞬间绷紧了神经。老张的手指头已经扣在了扳机上，结果定睛一看——是条跃出水面的飞鱼。

\"他娘的...\"老张刚松口气，就听见岸上传来日语喊声：\"谁だ！（是谁！）\"

要命！被日军哨兵发现了！

老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借着月光，他看见岸上哨塔的探照灯正往海面扫来。眼看灯光就要照到小艇，老张急中生智，抓起船上的水桶\"扑通\"扔进海里。

\"なに？（什么？）\"哨兵果然被声响吸引，端着枪往这边走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礁石后面\"嗖\"地飞出一道寒光。老张还没看清，那哨兵就捂着脖子倒下了。紧接着几个黑影从礁石后闪出，动作快得像鬼魅——是提前三天就潜伏过来的特工队！

带队的特工朝突击队打了个手势。班长会意，低声命令：\"登陆！动作快！\"

老张刚要跳船，突然想起什么，转身从船舱里拽出个麻袋。老李瞪他：\"这节骨眼你还惦记啥呢？\"

\"俺的'秘密武器'！\"老张神秘一笑，扛着麻袋就跳进了齐腰深的海水里。

抢滩登陆

天刚蒙蒙亮，主力部队的\"土炮艇\"开始在南岸抢滩。老张趴在沙滩上，脸贴着湿漉漉的沙子，嘴里全是海腥味。

\"哒哒哒——\"日军的92式重机枪疯狂扫射，子弹打得沙滩上噗噗直响，溅起的沙子崩了老张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