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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冬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王兄，你那边怎么样？”黄天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沉稳中带着关切。
王冬站在天台边缘，夜风呼啸，吹得衣角猎猎作响。
“暂时解决了。对了，让你的人撤回吧！”他盯着远处盘旋的直升机，声音冰冷，“回来时和我说一声，我还需要见一次林小小。”
……
凌晨时分，细雨悄然而至。
柳如烟站在酒店门口，左腿的旧伤在潮湿空气里隐隐作痛。
在京城，她感觉自己像断了线的风筝，特别无助和茫然。胡淼淼依然联系不上，自然也不会去找张硕。
手机屏幕亮起，是父亲发来的第三条短信：“要么去张家，要么立刻回江州。”
她关掉手机，抬头时突然僵在原地——迎面走来的身影熟悉得令她心脏骤停。
黑色作战服，利落的短发，还有那双即使在人群中也亮得惊人的眼睛。
“王冬？”她下意识喊出声。
男人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扫来。
认出是她后，王冬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快步走来抓住她的手腕：“你怎么在这？”
柳如烟被他拽到角落，手腕生疼。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王冬——眼中布满血丝，脸色苍白得可怕，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我来找淼淼，她失联三天了。”柳如烟挣开他的手，“你……你受伤了？”
她注意到王冬右腿裤管上的深色痕迹。
王冬没有回答，目光扫过大堂每个角落：“听着，立刻买机票回江州，京城现在很危险。”
“什么危险？淼淼在哪？”柳如烟抓住他的手臂，触手却是一片滚烫，“你发烧了！”
王冬突然将她按到墙上，身体挡在她前面。
柳如烟刚要惊呼，就听见“噗”的一声轻响，她刚才站立的位置，大理石地板上多了一个冒着青烟的小孔。
“狙击手……”王冬压低声音，右手已经摸向腰间，“跟我走，别回头。”
柳如烟浑身发抖，却鬼使神差地点头。
王冬搂住她的腰，借着掩护体快速移动。又一声消音枪响，他们身后的墙角炸成碎片。
“地下停车场。”王冬在她耳边说，呼吸灼热，“我数到三，跑！”
柳如烟跟着王冬冲进消防通道。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至少三个人。
王冬突然转身，一道暗红光芒闪过——最前面的追击者捂着喉咙倒下，没有一滴血流出。
“别看！”王冬捂住柳如烟的眼睛，拖着她继续向下跑。
地下二层，王冬撬开一辆黑色轿车的门锁，把柳如烟塞进副驾驶。
车子发动瞬间，柳如烟看见三个黑影从楼梯口冲出。
“系好安全带。”王冬猛打方向盘，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声响。
他单手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我被盯上了，需要安全屋。还有……”
他看了眼惊魂未定的柳如烟：“我带了位‘客人’。”
车子冲出停车场，融入京城的夜色中。
雨越下越大，挡风玻璃上的水珠被霓虹染成血色。
柳如烟紧紧抓住座椅，看着王冬紧绷的侧脸，突然意识到——这个曾经温文尔雅的男人，此刻眼中闪烁的是真正的杀意。
“是不是淼淼卷入了什么？”她颤声问。
王冬没有立即回答。
后视镜里，两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正悄然跟上。
他踩下油门，右手摸向腿上的匕首：“比你想象的更黑暗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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