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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天赐？”
“上头新命令，”黄天赐嗓音低沉，“没你点头，我不能再派人盯梢——包括我自己。”
王冬的手指在座椅上轻轻敲击，片刻后转而问道：“林小小还没醒吗？”
“还在昏迷，但……”黄天赐停顿了一下，“她在昏迷中多次喊着你的名字。”
车窗外的海景飞速掠过，王冬的眼神却凝固在远处的地平线。
“那等她醒了，带她来方家庄园，或许我能问出些什么。”
梁若楠手指在方向盘上微微收紧，但仍然保持着专注驾驶的姿态。
黄天赐略显犹豫地回应道：“她现在是重要证人，按规定应该……”
“你可以向上请示。”王冬打断他，“既然她一直在叫我的名字，想必也有些话要对我说。”
灰色轿车平稳地行驶在海滨公路上，后视镜里也没有再出现可疑的车辆。
“好吧，”黄天赐终于妥协，“但她现在情况很不稳定，医生说她可能会产生幻觉……”
王冬望着窗外飞速掠过的海景：“没关系，只要她能说话就行。”
挂断电话后，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轿车转过一个平缓的弯道，方家庄园的轮廓已经隐约可见。
梁若楠终于打破沉默，声音里带着克制的质疑：“你真觉得能从那个女孩那里得到线索？”
王冬的目光穿透挡风玻璃，落在越来越近的庄园大门：“应该会，她在那个实验室待得够久。”
灰色轿车缓缓驶入方家庄园大门时，王冬右腿已经疼得几乎失去知觉。
血液浸透临时包扎的纱布，在黑色裤子上洇开一片暗色痕迹。
梁若楠停下车，绕到副驾驶侧拉开车门，“别动。我扶你进去。”
王冬摇头，撑着车门站起来。
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视线扫过庄园——原本雅致的庭院里，至少有二十名全副武装的特战队员在巡逻。
他嘴角微扬：“黄天赐把这儿快变成基地了？”
梁若楠没再坚持搀扶，走在他侧后方：“虽然不隐秘，有特战队在，那些人不会明目张胆袭击这里。”
穿过主楼前草坪时，两名特战队员立正敬礼。王冬和梁若楠颔首回礼，迈入别墅。
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卧室。
王冬坐在床沿，卷起右腿裤管，露出被鲜血浸透的绷带。
军医小心翼翼拆开纱布，狰狞的贯穿伤暴露在空气中——伤口边缘泛白，深处仍有血丝渗出。
军医抬头，声音平稳：“首长，伤口二次撕裂，需要重新缝合。建议局部麻醉。”
“不必，直接缝。”
王冬抓起消毒棉按在伤口上，肌肉因疼痛绷紧，面部却纹丝不动。
军医欲言又止，最终沉默穿针引线。钢针穿透皮肉的细微声响在寂静房间里格外清晰。
梁若楠抱臂倚着门框，黑色高领毛衣衬得肤色冷白。
目光掠过王冬绷紧的下颌线，突然开口：
“SUV车牌是伪造的，但摩托车引擎编号查到了，来自失窃装备。”
王冬“嗯”了一声，视线落在床头柜的噬魂刃上，暗红纹路在阳光下如血管微微发亮。
“还有，”梁若楠走进房间，从战术腰包抽出弹壳，“对方用的不是普通弹药。”
她将弹壳抛给王冬，“弹头涂着神经毒素，和你在地下实验室遇到的相同。”
王冬捏着弹壳的手指骤然收紧——林向东临死前狂笑再度在耳畔炸响。
“匕首会慢慢吞噬你神智，就像当年吞噬你父亲那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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